一些有关H的事情

习惯的味道

回想起知道Mark是gay时自己的表情，脸部的影子映在电脑的液晶屏幕上，那一定是模糊不清的。因为我最喜欢的成员不是Mark, 但是，我却因为他，看了断臂山，关注gay，我想，有的时候他给我的改变是Shane远不能及的。

关于这些改变，我也不想说你的名字，就用H来称呼你好了。

 

 

H，从五年级开始最青睐的字母，因为有一个带着伤疤的男巫骑着扫帚穿我的世界，原本分明的黑与白顿时模糊，新的颜色插入后，世界突然变得暧昧。连接几次把用刀在手臂上刻下缺少一笔的H却一直没留疤，潜意识中似乎应该有淡淡的白色的滑痕永久的留下，告诫自己今后的一天不要忘记自己第一个爱上的男孩子。

然后我想起了初中那个和我坐了一个学期的男孩子，很巧，他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和H一样，头字母也是H，很活跃的双子座，黑框眼镜，，一瞬间我竟然以为，你，就是那个男巫。可是，你没有伤疤，没有魔杖,所以我们注定在学期末分开。当你移开桌子前，听到你说，我不会忘记你。淡淡的戏虐的语气。

不知你有没有听到我心里也在说和你相同的句子，但是语气诀别。

让我初中三年为之动容的男孩子，顺着时间和我分开，平滑的甚至有些难以置信。

 

 

毕业很久以前就知道这里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但是当我看到班里的名单时，才真切的感受到这时什么意思——44个人只有7个男生，然而当我看到他们的面容时，终于彻底的理解了男女比例失调的恐怖性。

 

 

唯一的安慰就是这里的美女数不胜数。

这个时候就产生一个问题，我是不是同性恋。

找不到异性，同性勉强也可以，有一个人陪在身边总是好的。

 

 

然后，遇见H。

 

 

790分的下铺朋友很多。一天晚自习后悔宿舍就看到一个叫monkey的很精灵古怪的女孩子和她说很多话，然后我们提到Westlife，自小男巫后我开始追随的五个爱尔兰男人。

最后，monkey说，H也喜欢他们，特别是Shane。

其实刚入学时在高一家族晚自习不到十分钟的聚会时就听说了H，在网球社名单中看到H，在高一单词竞赛获奖名单上看到了H……

再然后，monkey说，H是我的宿舍长，想去见她吗？

我点头。只是想多认识家族的人，这个学校虽说喜欢Westlife的人不少，喜欢Shane的人毕竟也不多，只是想去见她。

我很后悔当初的这个决定。

 

 

已经不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样子了，可能是被后来的日子里我每天的寻找淡化了。

对话的内容很零星

你有全部的原版专辑单曲，你也去了香港演唱会，你问我会不会打网球，你问我的中考分数……还记得我们并排站在走廊上，所以我回答的时候，面对的是夜色和依旧在宿舍间穿梭的同学，我甚至没有转过头去看你的侧脸。那时只是忘记去看，因为心里一直想着Shane。唯一能够记得的，是她的声音。低低的，让我兴奋而高亢甚至激动的声音在夜空中很高很高的飘荡。

然后熄灯铃响了，我说，我走了。

习惯的味道

H说，我送你到楼梯口吧。声音还是低低的。 你在六楼，我在四楼。 其实她的宿舍离楼梯很近，十五步的距离。 可是我却不知道该如何诉说我当时的心情。乱了。很乱。 我不知道原来自己会值得被送，即使是十五步的距离。还是因为我从来都不送人，只偶尔送依然去车站，仅仅是因为她的要求。那种小女生的感觉并没有很刻意的去抗拒，也没有很主观的扮男生，于是自己就忘记了那种其实早已根植在潜意识中被关心的感觉。那种抱着毛毛熊撒娇的感觉，那种舔着棉花糖围着乳色的围巾站在可以依靠的人的身边的感觉，那种吃着刨冰坐在单车后座上穿越布满阳光的街道的感觉。 也许我没有去忘记，只是没有人会给我这种感觉。所以我一直都是坐在墙角自己剥橘子吃到流鼻血再继续把沾上血的橘瓣送进嘴里的人，是人，不是孩子，更不是那种笑得白雪都融化的女孩子。 可是你的这句话让我把潜意识中的感觉过滤出来。 很突然。 我送你到楼梯口吧。我们的第一次见面，H这么说。 可能是她一直都这么对待身边的人 但是这是第一次别人这么对我。 后来回到宿舍，几个认识她的女孩子就开始讨论H如何如何man, 我用很开心的语调赞同着她们，但是我没说那句话，那句其实对普通人来说很平常的话 我送你到楼梯口吧。 随后的日子就很少见到她，她在十五班，我在六班，就是那个中考分数上了713才能进的重点班。可是我的成绩却在这个高手如林的世界里飞流直下，并不是因为H, 只是开始有一种得过且过的心理弥漫在我的世界上空，所以我心安理得的不去整理笔记，填补练习空白，复习语法古文，然后期中考试，我从157名变成了723名。 忘记说了，我们年级一共有848人。 H400多名。 我如果考到这个名次，高兴的做梦都会笑醒的。 第一次，我妈妈和我说，你让我怎么接受。突然间我意识到，原来她是对我有那么多的希望，那么希望我留在重点班，只不过她从没说。放下电话，我哭得撕心裂肺，风吹在湿掉的脸上，凛冽的生疼。 我从好学生变成了差学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 呵呵，我遇见H是在我有了723名的成绩之后。 后来，是我们学校的外语节，高一有英语歌曲演唱比赛。 每个班有10个人的名额去观看，一个名额去参赛。我很自然的成为了那十个人中的一个，至于我们班参赛的人，我一点也不关心，因为我去看比赛的原因只有一个——看有没有人唱Westlife的歌。 一节课的时间里，我坐在很小气的阶梯教室里，忍受一个个人唱一些莫名其妙的歌，唱功糟糕，我不断的看表，告诉自己到了5点钟如果还没有Westlife的歌我就走。刚刚下了这个决定，就有两个男生在台上开始唱my private movie，但是听得我超级想死，做在我旁边的另一个家族的人也做无奈状。起身我准备走，但是主持人说：下一个，the rose，十五班……后面的我没听清，但是我知道，那一定是H。 可惜她迟到了。 于是，我和身旁家族的人一直焦灼的等待着，马上就到五点的时候，H终于出现了。 她先用英语道歉，解释说自己有些不舒服。 然后是the rose的前奏，钢琴圆润的声音渐次响起，我做在第三排，内心的激动几乎无法遏制。 她的声音果然很适合唱Westlife的歌，低低的。很好听。 Just remember in the winter, far beneath the bitter snow, lies the seed that with the sun’s love, in the spring, becomes the rose…… 钢琴的声音停止后，我走了。因为听了这首歌已经足够。

习惯的味道

后来的日子里，真正的交流就很少，毕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自然见了面也仅仅是打招呼而以，但是我却因为自己的心虚而处处躲着她，怕自己真的放纵自己的感情，让自己在以后的日子里多了许许多多的介意和难过。 而H，似乎发现了我在躲着他她。不愧是天蝎座，敏感的程度异于常人。还有那个monkey,似乎也知道。她也是天蝎座的。 于是，每天在食堂的遇见似乎都变成了一场我的逃难，每次看见她的影子就快速离开，也不管盘子里的食物动了多少。我怕我已经变得潮红色的脸暴露在她的目光下，被她知道我的心思。 可是后来，她还是知道了。 如果那次我小心一点，提前看到她坐在那里然后绕到而行，就不会这样。 当我把淡紫色的毛衣放在椅子上时，抬头就看见H和monkey还有一个女生笑得一脸灿烂的看着我，短时间内本能超出了思考的范围，我没有落落大方的报以微笑，而是用手放已经变成粉红色的脸上，表情变成了一脸的委屈，然后飞快地去拿饭。 那天的人很多，我几乎从门口开始排队，其实我希望漫长的排队的时间可以让H吃完饭离开，可是当我拿到饭，筷子，水果回到座位时，三个人还是在冲着我笑，我一脸的无奈，monkey说，和我们一起吃吧。 我只好答应了。因为不答应得结果就是一个人在一张很大的桌子上吃，背对她们三个人，寂寞的有些说不出的窘迫。 我就这样坐在了H对面开始吃晚饭，一点胃口也没有。我不得不非常注意自己的姿势和使用筷子的方法还有是否有食物残渣留在我的嘴边。眼睛一直盯着盘子，因为我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见H的脸，我怕自己露馅。所以即使有时候抬头，也微微偏一些，直直的看着她身后的玻璃，上面有我紧张得倒影。我不停的用指尖把头发往耳朵后面梳，这样低头的时候发稍不至于碰到盘子边缘，但是这样就没有任何东西遮住我的脸。从眼角可以看到H看了我一会儿，我却始终没有看她，哪怕我和monkey对视的时候，也一直回避。 后来，在我吃了不到十口以后，端起盘子就走，H在我身后说，你就吃这么点……我没有勇气回头，只好背对着她点头。 落荒而逃。一点余地也没有了。 那天知道了物理成绩，班里倒数第2。 晚自习后，我把晚饭的遭遇告诉了790分的下铺，她决定帮我，却不说她的计划，只是要去找monkey商量一下。 我真的很害怕我的生活从此被毁了。 第二天的晚自习开始之前，790分的下铺告诉我她的结果 计划不能实现。 为什么？ H知道你喜欢她了。 窗户外面凛冽的夜风一下子吹了进来，头发四散飞扬。我关上窗户。 她怎么知道的？ 那天你脸红了，被她看到了。 …… 有些事情不能勉强的。、 我知道 还有，monkey告诉我，前几天有个女生对H表白了，还亲了她的脸。 哦 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别伤心，回去好好看书。 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多么残忍的一句话。 原来一直的躲闪和逃避最终还是暴露在了阳光之下，金色的光线异常刺眼，眼睛很疼，疼到落下泪水。那些液体滴在没人看见得角落，然后被风干。不似从前。那个晚自习，我很努力的看书复习，心里平静，没有乱七八糟的杂念，许多天来第一次静下心来好好背书，认真学习。这就是我的结局。喜欢H的结局。 后来的日子就是在一天一天的逃跑和躲避还有低头避免对视的过程中度过的，每次在食堂都要费尽心思的寻找一个视野广阔便于寻找H的座位。有时吃着吃着就没了胃口，把满满的饭菜就直接倒掉，然后离开。 而我在实验班的成绩依然垫底，每次回家都不知道如何面对父母。九门功课我没有一科能够让自己满意，平均分以下的分数，练习册上大片大片的空白和红色的笔记，我聊聊几笔的蓝色并没有随着时光的流逝而逐渐变多。晚自习的时候会花一个接一个小时的时间想念H，想想她在走廊对面的那个班做什么，然后眼皮就会发酸，特别难受。有的时候上课听不懂时，就思维混乱的开始胡思乱想，下课的作业自然就不懂，马上就期末考试了，我的准备却依然那么少，那么没有知识框架和复习计划。 什么时候开始，我分数的下降也变成了不可以勉强的吗？ 宿舍长说，H好像已经成为你生活中的一部分。而且是一大部分。 我突然意识到她是对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进入食堂时就会飞快地搜索H，然后小心翼翼的决定我下一步该做什么，中午会站在宿舍走廊上看H有没有上楼，站队的时候会远远望着对面的走廊十五班的队伍，快速的找到那个身影然后离开，不让她看见自己。 我的生活已经紊乱了。 可是这并非我的本意，但是这是我一手造成的后果。 如果我当初不去找你。就不会有今天。 我依然会是一个自信满满的孩子，我依然会是一个懒得梳头懒得抚平衣服上褶皱的孩子，我依然会是一个拽拽的不会装小女生的孩子，我可以放肆的在食堂和同学说笑，我可以在晚自习时安安静静的复习写作，我可以在上课的时候集中精力；我可以不用那么小心翼翼，我还可以毫无牵挂的走下去，除了分数，在学校里，什么也不在乎，谁也不在乎。 不在乎你的身影，你的目光。 从此了无牵挂。 期末考试很快的临近，悄无声息，我开始着手准备，特别是语文和政治，期中的失败让我麻木亦或是紧张，退出实验班是时间问题，但是我不想让自己退出这个班时依然带着可耻的700多名。我想让自己昂首挺胸的走出去，留下一个骄傲光辉的背影。 可惜，我总是让自己失望。 结果没有一点起色。好多科目却不及格。所有的名次和分数被毫无保留的写在那张表格上，没有一点余地。 从每天早上6：30起床，7：00吃完早饭就开始在教室看书的努力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每次吃饭的胃口越来越不好，早饭吃得很少，偶尔感觉肚子饿就找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填没有安全感和温暖的胃，情绪阴郁，喜怒无常。有时控制不住的出口伤人，不再打电话给其他人。周末去补课，穿梭于不同的公共汽车中，努力让自己的脑袋活动起来去思考一些很傻但是考试会考的问题……有很多，我干了很多，但是它们好像都没有用，都没有回报。 告诉我妈自己的成绩，终于靠在阳台墙壁上开始抽噎，抓自己的头发，好让自己感觉到疼，不再如此被动地去学习。然后就听到关门的声音，知道宿舍有人回来，马上擦掉眼泪，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说好的这次不哭，我真的没有哭。 骂自己傻瓜，骂自己没用，没心没肺，什么都做不好。 我好像总是让人失望，让自己失望。 我的新年注定不好过。 这个时候如果上帝问我分数和H之间你选哪个，我会毫不犹豫的说，我要分数，如同张惠妹坚定的唱，我要快乐。 三个星期的时间，我试着，忘记你。想起数学，想起化学，想起生物，想起历史地理。 然后，忘记H。 因为我要分数，我要成绩，我要快乐。 H,我喜欢你